我们70年代的怀念
70后,回忆着,回忆着,就流泪了。
在奔五的年纪,格外怀恋从前的时光,每一缕风,每一丝雨,在那个贫瘠的年代,都显得那么唯美,连同蓝天下静静横着的乡村,都洋溢着美的气息。
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心情,让我们竟然这样缅怀,就如鲁迅怀恋曾经发小闰土一样,往昔的岁月,犹如烙印一样刻在心里,一辈子难以忘怀。
也许,是我们老了,也许,70后的人生,经历许多后,才明白那些曾经的美好,才是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。
光着脚丫在田野上的快乐时光,你还记得吗?矮的平房,弯弯的小路,清清的河流,一望无垠的田地,构筑了一个充满诗意的乡村,那袅袅的炊烟给这画面平添一种无言的美,那“哞哞”的老牛声,给这乡村增添多少意境。
在这如诗如画的乡村中,我们穿梭在长满禾苗的田埂路上,那时候的我们,时常不穿鞋,光着脚丫在田埂上疯跑,也不知道当时为何这样快乐,只记得那时候的风很暖,那时候的禾田充满着一股舒心的香味。倘若一不小心绊到在禾苗田里,便会惹来一片嘲讽的讥笑声,大家讥笑归讥笑,却很自觉地将禾苗重新给弄好,然后又开始新一轮的奔跑。
田野里,有着我们无穷尽的乐趣和多少无忧无虑的欢乐;不必说那一垄一垄的菜地,长满长豆角的藤上,有着很多金峰子,金灿灿的颜色真的很好看,只要轻轻一抓,就能抓到;垄上有长长的牛腿南瓜,香甜的菜瓜子。也不必说,田野的尽头,有一方草地,绿草茵茵,可以打着滚儿,可以斗着蛐蛐,也可以静静地仰躺着,看着蔚蓝的天空。沟山坡上有柿子树,杏树,椹树,爬树是我们的最拿手,放学后上树捉迷藏,用红领巾把眼睛捂着,手摸着树枝,侧耳听声,大家都静静的躲起来,害怕把谁抓住。结果一不小心把一个掉下去摔在土地里,呀呀,呼拉拉全部象猴子一样滑下来,把摔下来的一拉往跑,都不敢问摔的像土人的伙伴怎么样,先跑到家在说。那时候的我们,可够皮实的。单是那一片金黄的麦田,就有着无穷尽的乐趣。夏收时跟着大人到麦田拿镰刀割麦子,年龄小的拾麦子,再用人力车拉回来放在禾场上,等着轮流用脱离机脱麦子。傍晚大人,小孩都在禾场上,互相帮助脱麦,扬麦。
一到秋天,就飘着浓浓的玉谷香,金灿灿的颜色,十分耀眼。黄河滩地里向日葵盘子又大又圆,花生有小生,大红袍,还有甜甜的菜瓜,黄豆,绿豆,棉花开的白白的地里应有尽有。我们常去河滩地里拨草,一下河滩地我们都光着脚走路,偷爬在花生地抛花生吃,向日葵下拨吃没有熟的向日葵籽,下河里捉鱼,夕阳西下我们每个人拔一兜子草,土车上也拉一车草,有巴提子草,苦须草,羊奶草,大声唱着歌又说又笑,从河滩又陡又窄路上你用绳拉,我用手推,硬是把土车子拉上来。上坡后个个汗流浃背,满头汗,脏手一摸脸变成个大花猫,大家都仰脸大笑,那笑是纯真的,那笑是可爱的。
那时候秋收的天气还很炎热,我们依旧感受到了一份无比的清凉,那是大地的气息,那是那个时代独有的气息。日子就这样在欢乐中慢慢度过,没有一丝烦恼,没有一丝忧虑。
那年,那月,那时,那刻,风很轻,阳光很暖,岁月将一切都写入了最珍贵的人生里,留下一生的忆想。
五分钱的冰棒,和用井水冰镇的西瓜,你吃过吗?常听比我大的人说,他们吃过一分钱的冰棒,而我的记忆中却只有五分钱的冰棒。
炎炎夏日,能吃上一根冰棒那是多么美的事情,特别是在割麦子的时候,能吃上一根冰棒那种清凉透底的感觉,不是今天的冰棒所能替代的。那冰棒,比起今天的要丑得多,用一层朴素的白纸包裹,有时候是带有花纹的;冰棒很厚,非常具有立体感,而且最重要的是,很硬,像石头一样,非常的坚硬。但是,却是我们吃过最好吃的冰棒。冰棒装在一个用泡沫四方盒弄成的保温箱里,里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棉被,再用盒子紧紧盖住,以防冷气泄露。常看见一个卖冰棒的人,用自行车装载着四方盒子,在乡村的小路上,一路叫卖。“卖冰棒呢,五分钱一根,上好的白沙冰呢,快来买啊。”吆喝声传过很远很远。还没到村头的时候,我们早已经手里攥着一毛钱,眼睛巴巴地望着卖冰棒人将来的方向,还没等那人停稳自行车,我们就一哄而上,忙不迭地将钱递了过去,美滋滋地买了两根,然后用嘴巴不停地舔着冰棒。现在的冰棒叫冰激凌,是吃的,咬的,而那时的冰棒,是舔出的滋味,那种纯天然的甜味,没有经过任何化学原料的加工,吃进肚子特别爽,特别甘甜。
其实,最为期待的便是,西瓜成熟的时刻,尤其到了双抢的时候,炎炎夏日,冰棒是解不了渴的,吃到一块或者几块冰镇的西瓜,特别舒爽。可那时候普遍的家里买不起冰箱,只好在村头的那口老井里,将圆圆的西瓜,用篮子吊了进去,放在井水里。井水一到夏天就特别的清冽,能起到很好的冰镇作用。像这种“艰巨”的任务自然就落在我们这帮孩子身上,一边用井水洗着澡,一边嬉戏着水,一边等着井水冰镇西瓜,等到时辰一到,就赶紧拉上来,然后拿一把刀,飞也似地朝着田野跑去。看着红红的瓜瓤,吃在大人的嘴里,我们的那颗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。于是乎,生活就有了更多的乐趣了。
最有意思的过年,你忘了吗?
印象中,最期待的便是过年。一过年,就有鞭炮玩,就有新衣穿,还有很多糖果吃,最重要的是能得到压岁钱。
还在腊月的时候,从腊八开始,就已经充满了年味,妈给我的煮黄豆,红枣,花生,谷类的腊八粥,在空气中闻到了过年的气息。那是弥漫浓浓鞭炮硝烟的味道,只有过年时,才出现的征兆。那鞭炮声中,我们看见了村里头最热闹的杀年猪。一帮壮汉,前头一人用钩子勾住猪的嘴巴,后面有的抓耳朵,有的抓尾巴,有的使劲推着,任凭猪儿怎么动弹,它最终成为我们桌上的丰盛晚餐。妇女们忙着给孩子们缝新衣服,发面蒸走亲戚拿的那白馍(那时只有在过年时才能吃上肉,白馍),捏馄饨,院子里支砖点玉米杆摊奥馍。那时我家人口多的,粮食不够吃,摊奥馍添补吃,只有过年时能吃上白馍。日子好的人家平时就吃玉米黑面混上,那叫混面馍。穷的人家吃玉米面馍。说到这儿想起,记得有一次妹妹见别人孩子拿黑馍吃,回来就说:妈,你给咱也蒸点黑馍。妈一脸无奈,因为娃多缺食。现在有时和姐姐,妹妹说起这事想想都心酸的。
看着大人们欢笑的颜容,我们更开心,因为趁着大人们高兴的当儿,可以要到几毛钱买鞭炮。就这样,问到钱的买到鞭炮后,迫不及待地放着,没问到钱的,只有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。有时候,手痒了,就去讨要,最终还是吃了闭门羹。不过,并不影响我们开心的时光,毕竟在一边看着也非常快乐。到了大年三十最热闹,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饭,唠嗑着一年之中的趣事,而我最向往的便是大年初一的“开财门”。不睡觉硬等半夜放鞭炮和那黎明的鞭炮是硬等,瞌睡的不行了。老爸就叫的点鞭炮。老爸总是将开财门用的鞭炮,留一些给我们玩,财门开了之后,我们早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冲动,提前穿好妈妈亲手缝的新衣服朝着还很黑的黎明驰去。
外面,有我们无尽的乐趣,那鞭炮声一直萦绕在心头,久久的散不去,直至今日,都那么的怀恋。
70后的人生,一半怀念,一半沧桑。
回忆着,怀念着,泪水不禁模糊了眼眶。
曾经逝去的岁月,留下多少美好的回忆,那段天真快乐的时光,早已成为记忆中最美的典藏。不知为何,尽管如今的什么都好,在我的眼中,它始终敌不过那从前的日子。因为那时有我的最至亲的亲人们和我童年,少年,青年的伙伴!
大概,那里有着我们最纯真的情感,最欢乐的时光。